做意式不布粉

我做咖啡真的不布粉。

Pill

为美宣激情打字,但还是一个俗气的故事。

ooc属于我。

一发完。



你在铺了灰色床单的柔软的床垫上醒来。

你发现天花板上的灯里跑进了灰尘和虫子尸体,窗帘的拉杆生了锈。

有时候这些东西很难让人察觉,但只要不小心地察觉到了一次就再也没办法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虽然你不想知道灯罩下躺着的是不是蚊子或者苍蝇的尸体,你也不想知道再拉扯几次窗帘它拉杆上生锈的螺丝就会被拽断,但你就是明白这些东西会让你无法忍受。

你走进卫生间洗漱,在刷牙的时候看到了挤在角落的另一个漱口杯,以及歪斜在杯子里的牙刷。你在心里把这个杯子曾经的使用者全家祖宗十八代整齐地刻骨铭心地问候了一遍,然后决定把它丢掉。

在来到厨房准备早餐的时候这个决定又被不小心忘掉。

昨天晚上也做了同样的决定,但因为当时太晚了决定先去洗澡,于是本来早上不该存在的漱口杯和牙刷就留到了现在。

你发动汽车。

你在车里看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一块手表,一包纸,一张来自某个汽车公司名片,一个空了的烟盒。你再一次在心里把这些垃圾的主人问候了一遍,这一次没有带祖宗十八代,但骂得比上一次更有创意。

 

你在办公室的电脑前醒来。

你中午睡了很不安稳的一觉,因为你梦到了你在好久之前把那块手表当作礼物送出去的场景。

后来你想起来这块手表现在躺在公司楼下斜对面那家咖啡厅门口的垃圾桶里,而且过后垃圾车也来了一次,那么它现在应该躺在垃圾分类场的传送带上。

你喝着助理买来的咖啡继续工作。

来来去去的人高声交谈着,偶尔公事里夹杂着对其他人穿着打扮的指指点点,你只想快点把电脑里的东西处理完好走人。

 

你发动汽车。

你不想回家,但你想起来卫生间的洗手台上还摆着讨厌的漱口杯和牙刷没有扔。它现在是你回家的全部理由。还有盛着虫子尸体的灯罩,和生锈的螺丝。

你不想吃晚餐。

你很累。但你无法入睡。

你需要艾司唑仑,你需要佐匹克隆,你需要唑吡坦。

你不想死,你只想按照说明书上说明得最安全的量服用,然后入睡。不用做梦。

你在入睡得前一秒记起来又忘记扔掉漱口杯和牙刷。

 

 

你在铺了灰色床单的床垫上醒来。

你意识到晚上没有做梦。

你发誓今天一定要把漱口杯和牙刷扔掉。

但你总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绊住,然后把这件小事抛到脑后。你扔掉了手表,扔掉了打火机,扔掉了衣服,扔掉了裤子,扔掉了送给你的玩偶,扔掉了合照,但你唯独忘记扔掉漱口杯和牙刷。

你不明白为什么。

你懒得去弄明白为什么。

 

你在铺了白色床单的床垫上醒来。

你没有看到天花板上有黑点的灯,你也不用担心生锈的螺丝。

你不在自己家里,你觉得头疼,这不像是服用了任何医嘱上同意服用的安眠药物之后的状况,然后你记起来你昨晚根本没回家,你在下班之后被其他人哄闹着拉扯进了酒吧,在昏暗的光线里喝酒,听其他人讲笑话,一起骂人然后一起哈哈大笑。你记得一簇金色头发和果酒的味道,你想也许这就是你早上在别人家醒来的原因。

你在这间不属于自己的房子里找到了客厅,也找到了睡在客厅沙发上的房屋主人,不出意外她有着浸在酒精的记忆里的金发。

你觉得她会是自己喜欢的那一型,但你止步于觉得。你不打算付诸任何行动,只打算想想。

你记起来她的名字,大概是昨晚问的,在喝醉前或者喝醉后。

她执意起来送你回家。

“你看起来……需要再睡一觉。”她说,揉着自己的眼睛。

你笑了。

“或许你也需要。”你想这么说。

“我去洗个脸,你坐着等一会儿,我给你拿点吃的——等等我都没给你准备洗漱的东西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没睡醒,所以显得温柔得过分。

你终于不用在早晨洗漱的时候心里装着那个该死的漱口杯和牙刷。

你甚至也短暂地忘掉了灯罩和窗帘。

她把面包和果汁塞到你手里的时候,你问她昨天是不是问过她的名字。

她点了点头。

“我也问过你的。”她笑嘻嘻地说,“我昨天还说吴宣仪这个名字很可爱。”

你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可爱的,但你开始觉得她很可爱。你注意到她在开车时操纵方向盘转向的时候会下意识地鼓一鼓腮帮子。

 

 

你在办公室的电脑前醒来。

你看到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冲进来一条消息,是她发的。

“不好意思噢,我今天才看到你好像把外套落在我车里啦?请问我什么时候还给你比较方便?”

你没有把手机放到一边。往常的时候你收到消息都会先放一放,等自己清醒了再想怎么回复。这次不一样。

你不在乎为什么会不同,你只是回复了“那六点等我下班”。

来来往往的人还是高声交谈着,公事里夹杂着几句私事。你听到他们说最新的策划案方案,听到产品召回,听到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听到股票崩盘,听到谁的结婚纪念日,听到谁的出轨。

你一直觉得这些东西都不重要。你曾经会在自己精心打造的一个小家里,和另一个人一起窝在你选购了足足两个星期的双人沙发上看电影。很多电影。你可以从放映开始一直看到结束,而身边的人早就昏昏欲睡得垂下了头。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无聊的呢?

是发现了灯罩下面有一处黑点的时候。

是发现了螺丝上生锈的时候。

是发现了落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里挤进来的几条你本不该看的消息的时候。

你不知道自己被蒙在鼓励是不是会更好过一些,但螺丝既然生锈了就该扔掉,电影碟片放不出来了就该换一叠新的。

你只想快点把工作做完,赶在六点下班。

因为她回复了“好”。

 

你没有看到她开车过来。

她把你的外套整齐地叠好放在一个纸袋里,然后站在公司楼下等着你出现。你冲她招手的时候她冲你笑了笑,这个笑容大概就像是在炎热湿黏的夏天傍晚喝到的一杯冻奶茶。

你问她有没有吃饭。

她摇了摇头,然后不等你开口邀请便先说,要不要一起去吃?

你说好。

你知道她叫孟美岐——当然你早就知道,不需要她来送衣服你都知道。后来你知道她比你还小三岁。你知道她喜欢画画,学过跳舞,做着一份设计的工作,喜欢安静和偶尔修点东西。你问她喜欢安静为什么还会去酒吧,她耸耸肩说被朋友强行拉去的。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拉去。因为你也是被拉去的。

如果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被同一拨朋友强行拉到酒吧里去,原因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但你不像以前那样那么抵触了。

 

你和她认识有半年了。

你开始丢掉艾司唑仑。

你不需要在早上昏昏沉沉的时候去给自己准备早饭,也不需要慌张地发动汽车。她会在一大清早的时候带着早餐开车过来接你,然后先把你安全送到公司楼下。你跟她说昨晚很早就睡下了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孩子气的笑容。

我们晚上去吃这个吧,我请。在你收拾东西准备下车的时候她指着手机屏幕说。

你点点头。

你不真的故意忘掉那件外套的。你在上楼的时候想着,因为吃药睡觉总归有副作用,副作用之一就是昏昏沉沉忘性大。

可你为什么要关心那件外套到底怎么落在她车上的?

或许你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想找借口再见到她。

是又怎样?

不是又怎样?

但你知道答案。你能在下午六点差五分的时候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看到办公楼下停着一辆干净的越野车。

这就是答案。

她把淌着水珠的冰奶茶杯身用纸擦了擦才递给你,等着你喝了一口才小心翼翼地跟你说她今天要的少冰。因为冰太多奶茶就会变少,但价格还是一样所以划不来。她解释道。你笑着看她,知道她其实是不想让自己喝太多冰东西。

她在开车的时候偶尔会哼歌,是你喜欢的。虽然她不知道。

然后你又一次去她家。因为你又喝醉了。但这次你有了可以一通电话就能把你从酒精里捞出来的人。

不是第一次去,但这一次你觉得她家跟她本人一样,小小的洁癖症就体现在一尘不染的沙发柜子地板和床上。

而她允许你醉醺醺地穿着外面的衣服倒在她的床上,也允许你把她的衣服领子揪着扯到床上来,然后把衣服和枕头胡乱地扔在地上。

她没说不允许。

 

你从铺着白色床单的床垫上醒来。

你从她怀里醒来。

你开始丢掉佐匹克隆。

你让她来你家,那天晚上你看都没看一眼,就随手把放在角落的那个漱口杯和牙刷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换上了一个新的杯子和新的牙刷。

直到你把垃圾袋拿出去扔掉的时候你才意识到原来扔个杯子只要这么简单。

第二天她早上在厨房里做好早饭,然后开车送你上班。

下午开车接你回家。

你在进卧室的时候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灯罩和里面的灯芯都换了,窗帘拉杆上生锈的部分也全被她换下来了,但是由于窗帘丢去洗了还没干所以晚上可能装不上来。

你憋着笑走到厨房问她怎么办。

她眨着眼睛问你什么怎么办。在你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回答的时候她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笑,然后扬着眉毛说除了卧室哪儿都行。

你觉得你可能捡了个色狼回来。

本来你和她一边吃晚餐一边窝在你精心挑选了两个星期的沙发上看电影。你在电影快结束的时候准备起身把碟片拿出来,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侧过身,一直认真地看着你。

你从她眼里看到了什么呢?你想着。

在她从沙发那一侧扑过来吻你的时候你明白了。

你本来想提醒她小心别弄坏这个沙发,但想想又觉得坏了无所谓。反正她会修东西。

 

你丢掉了最后一颗唑吡坦。

你不需要安眠药了。

你意识到其实你真的不需要那些东西。

你拥有她就够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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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奇妙的文风真的能帮助我减少废话,但好像该说的也减掉了……故事是非常俗气的小选被出轨了然后遇到了乖巧的球……也许有很多bug……但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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